2015年8月16日 星期日

始於一夜情的婚姻 信任遙遙無期

始於一夜情的婚姻 信任遙遙無期

http://www.sina.com.cn  2010042608:21  家人雜誌.

  導讀:身體無比契合,心靈卻無法依偎,始於一夜情的婚姻,就像建立在沙礫之上的城堡,似乎不用外力即可轟然倒塌。

  文/

  “我們是從一夜情開始的。”侯蘭開門見山說。結婚一年多,她從不敢對人說起他和丈夫孟良的相愛過程,婚禮上給賓客的交待是“浪漫邂逅”。在心裡,對那樣的開始她自己也沒有底氣。

  “也難怪他不信任我。”侯蘭的歎息跟她的黑眼圈一樣厚重。昨夜,他們幾乎又吵鬧了一夜。2007521日,這個優秀男人成了她的丈夫,大齡剩女對上天感恩戴德,那時的她,絕沒有想到,信任,卻遙遙無期。

  一夜風流之後

  侯蘭細想,她和丈夫似乎尚在蜜月期就開始發生爭執了。回家晚了、打了個什麼電話、週末一個人出去玩……都可能成為導火線。更讓她鬱悶的是,她曾經認為和藹可親的婆婆也開始捲入他們的生活,為他們的爭吵添磚加瓦。

  孟良常常出差,每次他前腳一走,婆婆後腳必到,像安排好了似的,還美其名曰照顧她的飲食起居。侯蘭既沒生病也沒懷孕,對丈夫的這一安排感到莫名其妙。

  婚後三個月,適逢侯蘭所在公司成立兩周年,她玩瘋了,到家時候已是晚上11點多。剛進門,燈突然亮了,一張冷臉撲面而來,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蠟黃而可怖:“去哪兒了?和誰?今天才星期幾?剛成家怎麼就不著家了?”

  “聞聞、聞聞!這什麼味兒呦,唉!深更半夜還在外頭喝酒,你是怎麼做人家老婆的呀。” 婆婆像個嚴厲的班主任皺著眉頭。

  趁著酒勁,侯蘭臉拉得有些長,可她把持著最後一點理智,沒發火。草草解釋一番洗漱完畢之後躺到床上已是深夜,她卻翻來覆去睡不安穩。婆婆這哪是照顧生活,連見了哪些人、這人是幹什麼的、姓名、單位都一一過問,如此詳盡,不是不放心我嗎?而非常明顯,婆婆的所作所為都是得到了做兒子的允許甚至是授意的。這個孟良,到底是不信任她。

  2006年底,太原一家知名的電話酒吧門口,侯蘭躊躇著。酒吧是豔遇的場所,關於這所酒吧的傳聞更是由來已久,裡面無數的電話是聯繫孤寂男女的暗線。自從過了28歲生日,侯蘭便自動把自己劃歸“剩女”行列。酒吧的門,會是她通往愛情的門嗎?不管怎樣總得試一試,侯蘭破釜沉舟走了進去。

  和孟良四目相對的刹那,侯蘭心底那團明滅不定的火騰地燒了起來,原來世間還真有這叫做一見鍾情的東西……那個夜晚,他們像兩頭如饑似渴的小獸般竭盡全力,侯蘭一時覺得自己像被掏空,一時又被填滿。他教她知道兩性之間原來還可以如此銷魂,一切不悅,都可以統統忘記。

  他們相識於床上,相愛於床上。幾個月後,孟良向她求婚,她流著淚嫁了。她感謝上天的恩賜。寂寞紅塵中,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在一餉貪歡後,天亮說分手,上天卻用一夜情的方式賜予她婚姻。

  沒想到時間一長,嫌隙漸生,那個不尋常的開始,像個特殊印記,時時提醒著他們婚姻的不尋常。

  彼此的猜忌

  2008年年初,一個重要的客戶從外地來太原,她必須做陪。正欲出門,孟良拉住她問,你去哪兒。侯蘭笑了笑,茶樓。孟良說,我陪你去。

  侯蘭怔了一秒,可她沒時間爭辯,推開他:“我是去談工作,很快就回來。”

  於是奪命連環call半小時一趟,不然就是短消息,全是孟良打來的,侯蘭拿著手機心煩意亂。“把你看得這麼緊啊。”男客戶意味深長地說。她走到過道,不耐煩地對著話筒吼:人人茶樓3號包房,要來你自己來吧!

  她想,自己這般以退為進應是上策,孟良不會那麼不識趣。不想隔了一陣,他竟真的出現在她面前,手裡拿把鑰匙一晃一晃,“老婆,你忘帶了。”

  侯蘭瞠目結舌,男客戶窘得說不出話來。寒暄了一會兒,人群作鳥獸散。當下侯蘭就怒了:“今天我把話說在這,以後你再這樣幹,咱倆就玩完!”

  沉默了幾十秒,孟良說:“當初你能和我一見面就那樣,也能和別人那樣,我也想百分百信任你,可你能讓我安心嗎?”這話像一根針刺痛了侯蘭,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
  孟良介意那個開始,捫心自問,那其實也是侯蘭心裡邁不過去的坎。每次孟良出差,或是外出吃飯,她都不由自主猜測,他會不會又去哪家酒吧,邂逅一個女子?每次他回來,她都忍不住仔細檢查,旁敲側擊。

  而孟良,似乎總能給她提供有跡可循的“證據”。那次回家,她嗅到了一身嶄新的香水味。

  “呵,在外面幾天,被哪個女人看上了呀。”侯蘭打趣道。

  “胡說什麼,沒事不要瞎猜。”孟良臉上略過一絲不耐煩。

  不就一句話嗎,一笑而過也就罷了,何必蹬鼻子上臉的,侯蘭本沒想問出個所以然,這下卻真有些不高興了:“沒事就沒事唄,反應那麼大幹,做賊心虛似的。”

  “你說誰做賊心虛?”孟良聲音突然高了八度。

  不可避免地又是一場大鬧。雖然雙方都不提,卻都心知肚明,矛盾焦點仍然在一夜情上。

  一夜情對雙方、對家庭、對社會究竟有何影響,“我也說不好。”但這已經成為一種較為普遍的現象,現代人對感情、對性的寬容度令人稱奇。侯蘭認為,當初他們君未娶卿未嫁,你情我願的事情,誰也不好指責。一夜情的開始,讓他們省去了很多情侶之間的磨合,“我們的身體非常契合,這總比漫長的相愛之後發現性方面不諧調彼此痛苦好。”

  但結婚後,她從來沒有想過再去嘗試一夜情。“婚姻最重要的是忠誠,在這一點上,我能夠保證。”但孟良顯然不能夠相信她,而她,也對他保持著警惕。

  床頭打架床尾和

  既然彼此猜忌,婚姻已經失去信任的基礎,為何還要維持下去?侯蘭自己也很困惑:“我們都離不開對方。”

  爭吵得厲害的時候,她也祭起離婚大旗,咄咄逼人:“沒意思!你不信我,娶我做什麼?”針鋒相對的男人突然轉過身,大手一舉,她以為他要打她,結果他抱起她來了。關於“不光彩過去”的爭論,像春藥一樣點燃兩人的激情。衝突,稀裡糊塗地“解決”掉了。

  有時候,侯蘭氣鼓鼓地離開家,百無聊賴兜一圈回到家,孟良側身靠在窗臺上抽煙,姿勢和動作都是侯蘭熟悉的,也是迷戀的。那個時候,她所有的怨和氣都煙消雲散。孟良的溫存,可以化解她心裡所有的疙瘩。

  他也如此。有一次“床頭打架床尾和”之後,孟良伏在她的脖彎動情地說,我真的很愛你,想起那次如果我沒走進那家酒吧打那個電話我就後怕……侯蘭哭了:“我也一樣,很慶倖在那裡遇到你。”然而,恰恰是這個“慶倖”在婚後無數次折磨著彼此。

  有一次,侯蘭向他坦白:“你知道嗎,那晚之前我從未和別人一夜情,沒想到就撿到了寶,你說上天是不是特別眷顧我?”

  他漫不經心地在她額上吻了一下,說:“其實那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,你信不信?”

  她頓時索然無語。

  拋開那個“污點”,他們其實理應幸福。魚水之歡以外,他們還有他的公寓,他買的車,床上鋪著他送她的、她最喜歡的紫色被單,還有那些白色傢俱,構築了一個童話般的世界,豆沙綠的牆漆那麼溫暖……一切都在提醒她,生活是富足的,老公是負責的,未來,理應是美好的啊。

  可是唯獨缺了信任。身體無比契合,心靈卻無法依偎,始於一夜情的婚姻,就像建立在沙礫之上的城堡,似乎不用外力即可轟然倒塌。


  但是,不管開始如何,既然選擇了婚姻,就應該用心經營下去吧?侯蘭有時候又格外樂觀,畢竟他們相愛著啊。